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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首次!北上广深人口集体减少,什么信号? 天天速看料

文|凯风

人口格局,正在发生逆转。


(资料图)

01

人口大盘见顶,哪些地方还在增长?

这是2022年主要城市人口增量情况:

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是,人口增长冠军,再次花落中西部。

长期以来,广州、深圳、杭州都是人口增量冠军榜的常客,这一趋势在这两年不复存在,去年武汉登顶,今年则是长沙,都在中西部。

不仅如此,人口增量10强城市,同样一改过去东部城市霸榜的格局,上榜的几乎都是中西部省会,包括长沙、西安、南昌、武汉、郑州、成都等等。

虽然这一形势,无法作为人口大变局的见证,但“中西部人口回流”却是不争的事实。

与此同时,北上广深四大一线城市人口集体负增长,这应该有完整记录以来的历史首次。

当然,京沪人口负增长,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。北京常住人口已经连续6年下降,而上海人口也多次出现波动。

对于广深来说,则是历史首次。根据历年官方数据,深圳人口的负增长,是1979年立市、1980年设立经济特区以来首次。

要知道,改革开放以来,广深一直都是“孔雀东南飞”的最大受益者,人口增量几乎连年霸榜。

这一次,中西部人口回流,一线城市负增长,释放了什么信号?

02

广深人口负增长,只是疫情扰动之下的短期现象,不值得担忧。

正如广东统计局官网发布的文章所指出的:

在疫情散发多发的因素影响下,省外流动人口暂时回流返乡的阶段性现象……预期2023年广东常住人口将逐步恢复稳定增长。

这几年,人口流动之大之快可谓前所未有,但这种流动并非市场机制下的自由流动,也不是常态下的人口迁徙,具有短期性、阶段性和非常态性,很难以作为城市人口吸引力的参考。

毕竟,我国人口普查以10年为限,上一次普查是在2020年,普查之外的年份采取1/1000人口进行抽样调查,存在一定误差。

抽样时点一般是在每年11月份,一旦与疫情等超预期因素重合,会导致部分城市人口形势出现阶段性放大现象,不足以代表长期走势。

一个常识是,当社会大流动受限,大量务工人员提前返乡,影响最大的自然是外来人口占比最高的地方。

广东,恰恰是“孔雀东南飞”的主要目的地。

据统计,外来人口最多的10个城市中,广东一省都占了6席,除了深圳广州佛山东莞四大万亿城市之外,就连中山、珠海、惠州都榜上有名。

所以,当疫情冲击不期而至,这些城市可谓首当其冲。反之,后疫情时代到来,广深和广东,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全国最热门的人口流入地。

根据百度迁徙数据,年后以来,广东已经连续3个月霸榜全国人口热门迁徙地TOP1,而广州和深圳则是连续多月稳居人口迁入榜TOP5之列。

比人口迁徙数据更具说服力的是地铁客流量。

开年以来,广州、深圳地铁客流量迅速攀升,广州最高创下1097万人次的纪录,深圳也逼近900万人次的新高。

从更客观的客流强度来看,广州、深圳仍在霸榜,最新月平均客流强度分别高达1.43、1.35万人次/公里/天,力压京沪,超过了许多二线省会城市的2倍以上。

不难想象,在拼经济的2023年,广深将迎来巨大的人口回流,有望重回人口增量榜冠军之位。

03

京沪人口负增长,更多是主动控制人口所致,并非吸引力不足。

疫情影响虽然无处不在,但即使排除疫情带来的短期波动,京沪人口也已经多年陷入停滞。

作为全国仅有的两个4万亿级城市,也是户籍门槛最为森严的城市,京沪人口变局的背后,显然并非市场因素所致。

主动控制人口,才是两地人口增长几近停滞的原因所在。

作为为数不多的2000万人口大市,京沪人口正在逼近天花板,所剩空间无几。

规划显示,到2035年,北京、上海的规划人口上限分别是2300万人和2500万人,这在《全国人口第三城,要变了?》一文中有详细论述。

目前,上海常住人口高达2476万人,无限接近天花板;北京常住人口为2184万人,离最高门槛也仅有5%左右的增长空间。

这种背景下,早在几年前,两地就开始主动抽疏中心城区人口,而北京更以“减量发展”为政策目标,人口增长早已不再是政策导向。

这些年,北京不仅将一般制造和污染企业、区域性专业市场和物流中心向外转移,就连央企总部、部属高校、重点医院都成了转移对象。

这些被疏解的产业,一部分被天津、河北等地承接,另一部分重点布局在新成立的雄安新区,后者也成了央企总部外迁的最大受益者。(参阅《不只是央企总部!大学,也开始外迁了》)

人随产业走。既然大量普通产业落户到京外,与之相关的就业人口自然也随之而转移,即使吸引力依旧强劲、人才吸引力依旧独一无二,但总人口也面临着巨大的张力。

当然,京沪的人口压力,不在于人口增量和人口增长,而在于抢人大战日益白热化之下的高学历人才。

因此,这两年,一向在户籍门槛上寸步不让的京沪乃至香港,都开启了抢人之路。

北京面向世界TOP200高校毕业生给出了“计划单列市”落户的待遇;上海则进一步开放清华、北大、复旦、交大等知名高校毕业生的落户限制;香港面向世界百强高校毕业生罕见发放“高端人才通行证计划”。

可见,不是每一个城市都需要“抢人口”,但所有城市都难以绕开“抢人才”。

04

后疫情时代,人口大变局何去何从?

其一,虽然人口大盘见顶,但“孔雀东南飞”的趋势仍会持续。

人随产业走。即使地缘变局、全球产业重构、科技博弈的冲击仍在持续,但东部地区,依旧是我国产业,尤其是高新产业最为发达的地方。

即使人口大盘见顶,这些地方的人口吸引力依旧强劲,后疫情时代人口回流乃至重新恢复强势增长,并非没有可能。

其二,中西部人口回流,背后也有了一定支撑。

这些年,靠着大投资大基建改善区位优势,借助“产业西移”再造产业矩阵,通过强省会重塑强中心城市,中西部地区人口回流,渐成趋势。

当然,中西部更多只是人口回流,而非外来人口净流入,这是与东部地区最大的不同。

其三,强省会的人口虹吸效应有增无减,一众普通地市或将沦为收缩型城市。

最近几年,在绝大多数省份,只有省会人口保持强劲增长态势,而所在省份整体人口仍在负增长。

这意味着,人口向省会集中的趋势没有改变,省会作为全省人口蓄水池的功能日益凸显,在防止人口流失、吸引人口回流方面,发挥了关键托底作用。

但对于普通地市来说,当自然人口带来的托底效应不复存在,如何守住人口基本盘,就成了关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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