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洪才：发挥消费在稳增长中的基础作用

作者：徐洪才（Xu Hongcai）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中国欧美同学会经济研究中心主任

去年底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将扩大内需作为今年的重点工作。今年《政府工作报告》又提出，要“把恢复和扩大消费摆在优先位置。多渠道增加城乡居民收入。稳定汽车等大宗消费，推动餐饮、文化、旅游、体育等生活服务消费恢复”。近期，中国外贸进出口增速明显回落。下一步，要保证今年GDP实际增长5%左右预期目标的顺利实现，就必须进一步发挥消费在稳定经济增长中的基础作用。

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，今年1-2月份，全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7.71万亿元，同比增长3.5%，去年12月为下降1.8%，表明消费已经明显反弹。但是，3.5%的增速相对经济增长5%的目标仍有差距。1-2月份，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中最亮眼的是餐饮收入8429亿元，增长9.2%。粮油食品、服装鞋帽针纺织品零售和网上零售也不错，分别增长了9.0%、5.4%和6.2%。这些都与居民日常消费有关。现在疫情基本结束，生活秩序恢复正常。正值春暖花开，人们开始“人山人海、吃吃喝喝、玩玩乐乐”，必然带动生活消费反弹。但是，也要看到两大短板，一个是住房消费，另一个是汽车消费。

▲2022年初至2023年初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（月度同比）。（数据来源：国家统计局）

▲2023年1-2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额主要指标数据。（数据来源：国家统计局）

首先看房地产市场。1-2月份，全国商品房销售面积1.51亿平方米，同比下降3.6%；商品房销售额1.54万亿元，下降0.1%。2月末，商品房待售面积6.55亿万平方米，同比增长14.9%。这表明，房地产市场恢复缓慢，仍然是严重供过于求。1-2月份，房地产开发企业到位资金2.13万亿元，同比下降15.2%；个人按揭贷款3495亿元，下降15.3%。这些都说明，房地产市场并未根本好转。

▲2022年初至2023年初全国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速。（数据来源：国家统计局）

再看汽车市场。中国汽车工业协会数据显示，今年1-2月汽车产销分别完成362.6万辆和362.5万辆，同比分别下降14.5%和15.2%。未来走向有待观察。截至2022年底，中国汽车保有量3.19亿辆，驾驶人员为4.64亿，与14亿人口规模相比，汽车市场确实有很大增长潜力。但是潜力并不等于有效需求。当前老百姓口袋里的钱并不多，特别是汽车“后市场”包括汽车金融市场、汽车保险市场、汽车养护市场、汽车用品市场、汽车租赁市场和二手车市场等服务，也难以支撑汽车市场规模的快速扩张。还有在中国购买汽车的价格要比发达国家贵不少，表明汽车进口关税和市场交易成本仍然偏高。

▲数据显示，今年1-2月份，汽车制造业营业收入为12847.3亿元，同比下滑6.2%。营业成本为11264.0亿元，同比下降4.5%。利润总额为414.3亿元，下降41.7%。（数据来源：国家统计局）

目前，在中国居民消费中，住房消费约占30%，汽车消费约占10%，食品、烟、酒等消费约占30%；其余消费约占30%，涉及健康、文化、旅游、教育、体育、娱乐和信息等消费。一般而言，在居民的“衣食住行”等基本消费中，买“衣服”受收入影响最大。常言道：民以食为天。显然，“吃”是刚性需求，受经济周期影响最小，增长潜力也有限。相比之下，买房子则要十分谨慎，毕竟是大笔开销。虽然说“行者无疆”，但前几年出行旅游受到疫情影响，未来也要看家庭收入增长。由于住房和汽车消费在居民消费中合计占比达到40%，在这两项负增长的情况下，期望整体消费的快速增长是不现实的。

我认为，恢复和扩大消费，要打好政策“组合拳”，要以问题为导向，解决阻碍消费增长的各种因素，特别要在房地产和汽车消费上取得突破。首先，要提振民营企业家信心，创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。其次，加大对中小微企业的税收和金融政策支持。第三，激活房地产市场交易。第四，鼓励新能源汽车的消费。第五，稳定股市。改善上市公司治理和信息披露，保护投资人利益，增加老百姓的财产性收入。第六，通过扩大政府投资，带动民间投资，进而增加就业、促进消费。第七，完善社会保障体制，消除农民和低收入群体的后顾之忧。第八，完善消费市场法律和政策，保障消费者合法权益。第九，引导资金流入健康、养老、旅游、文化、体育、教育、医疗和娱乐等领域，培育新的供给，创造新的消费需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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